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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们的认知中,间谍往往是停留在影视作品中的神秘特工形象。他们看上去遥不可及,普通人在日常生活中似乎根本不可能遇到。
然而,就在2019年年初,中国郑州某大学的一名在校生李辉,刚参加完期末考试以后,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竟然直接被郑州市国家安全局的侦察员带走了——原因是他曾发送的电子邮件,涉嫌参与了间谍活动,危害到国家安全!
一个并无特殊背景的普通大一学生,怎么会跟间谍组织扯上关系??
这件事不仅轰动了校园,也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李辉究竟是如何被间谍人员勾连上的?他的所作所为,又给国家造成了怎样的不利后果?
本期,我们将深入剖析这一起发生在身边的境外间谍阴谋策反大学生案。
本案根据真实事件改编,案件资料来源大河网、人民网、环球时报,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1 谋求兼职,遇到热心大哥
随着中国近年来的高速发展和进步,国家经济实力不断增强,对政治稳定和国家安全的需求也日益提升。与此同时,全球化和信息化正在加速发展,在政治、经济、国防科工、前沿科技等领域的信息和数据,已经成为现代社会不可或缺的重要资源,对于国家的决策与规划都具有重大意义。
而境外间谍组织正是利用这一形势,通过无孔不入地布局渗透和策反活动,想方设法地获取中国相关的信息数据。甚至,将魔爪伸向了校园。
2018年10月,在郑州某高校,刚踏入大学校门的李辉对于学业和今后的大学生活感到新奇而迷惘。李辉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对他的帮助和指导非常有限,这使得他更愿意去拓展朋友圈,既能增长见识,开阔视野,又能通过互帮互助找到未来的方向。因此当收到一个来自陌生人的QQ好友邀请时,李辉按照平日的习惯,没多想就通过了申请。
开始的时候,对方只是聊一下家常,语气特别亲切,热心询问了李辉的家庭环境和学习专业、生活情况。在交流过程中,对方大方地做了自我介绍:他叫周亮,浙江宁波人,长期生活在国外,是一家民间企业的公司职员,目前正在进行项目调研。周亮称自己也是从一名普通大学生走过来的,对于李辉目前的迷惘十分理解,在人生规划上可以帮他进行经验指导,哪怕是找兼职,也可以提供不少建议,甚至介绍不错的工作机会。
这让李辉有些触动。不过挣钱对现在的李辉来说倒是不急,毕竟他刚上大学,生活上有家里支持,暂时没太多要用钱的地方。但他感觉这个周亮是事业有成的“前辈”,更像一位“热心大哥哥”在真诚地给自己提供建议和帮助,算是一个难得的值得一交的朋友。
此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周亮经常对李辉嘘寒问暖,天气一变凉,就及时叮嘱他保重身体,让孤身在外求学的李辉颇为感动。一来二去,他们变得越来越熟悉,感情越来越深了。
两三个月后,李辉慢慢适应了大学生活,每个月的开销逐渐变多。看到身边兼职的同学要么是去饭店打工,要么是发传单,他又想起了之前周亮承诺的兼职工作,便主动询问起来:“哥,你说过有一个高收入的兼职机会,给我讲讲呗?”
周亮立刻肯定了李辉勇于锻炼自己、独立自主的能力,随后便坦言,称自己是做军民融合方面项目的一个调研员,需要通过找人拍一些国内杂志的照片,然后写进报告里。“这份兼职的酬劳,其实相当于跑腿费,拍一本杂志200块钱左右,按质论价。怎么样,划算吧!”周亮发消息时不忘夸耀,“我这边可是大公司,不缺钱,要不是跟阿弟你有缘,可不会随便介绍人做。”
李辉听了心里痒痒的,毕竟这兼职比起那些辛辛苦苦在小吃店打一天工,还只能挣到80元钱的同学要赚的多得多。于是,尽管他对军事方面并不了解,但为了这笔丰厚的跑腿费,便一口应承下来。
周亮果然非常爽快,当下就给李辉的微信转了100元作为定金,并提出想让他拍一本名叫《航空及空军装备》的杂志。这个任务看上去并不困难,那么,李辉真能如愿赚到第一笔钱吗?
2 丰厚报酬背后的惊人陷阱
李辉接到周亮安排的第一个任务后,马上趁着空余时间,专门跑到学校图书馆去查阅那本航空杂志。他想,毕竟图书馆这类地方是公共场所,杂志都是公开翻阅的,就算拍照也应该没什么问题,而周亮只不过是因为身在海外不方便查找,才让他来帮忙的。
可是李辉翻遍了图书馆的大小阅览室,也没找到那本杂志。几天后正好放假,李辉回到老家,在当地的图书馆里终于找到了8本航空类杂志,他欣喜不已,赶紧用手机拍摄了700多张图片,并通过压缩包的方式,传送邮件过去。
让李辉特别高兴的是,周亮马上通过微信转账给他支付了1800元的报酬!前6本杂志1000元,后2本杂志800元。然后,李辉又按照要求拍了《海军杂志》,很快便挣到了400元钱。看来这公司真的挺有实力!李辉不禁暗喜,庆幸自己找了一份这么轻松好赚的兼职工作。
不久,周亮向李辉提出,想要搜集一些针对中国海军成立70周年阅兵以及新中国成立70周年国庆阅兵的信息。李辉不知道这些信息应该从哪里获得,便试着在网上搜了一些国内媒体的报道,陆续发过去,竟也拿到了每次200元的报酬。
自此,尝到甜头的李辉,“工作”热情空前高涨,很快就完成了周亮交待的类似几个“任务”,报酬接二连三地拿了不少。此时的他,对跑腿挣钱这件事已经毫不怀疑,对周亮更是信任有加。
但是接下来,周亮在后续沟通中提出了一个反常的要求,不仅让李辉感到为难,还让他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因为周亮多次向李辉打听军校招飞的具体情况,而且既不问飞行员怎么才能录取,也不问录取后怎么办,却是专门问一些淘汰后飞行员的去向等等问题——这些问题越来越倾向于军事领域的内部信息,普通人很少会关注!
这时李辉才开始对这位身在境外的“大哥”起了疑心,他不像是找兼职的,倒像是打探内幕情报的。在一次聊天中,李辉以玩笑的口吻试探周亮“该不会是间谍吧”,对方却没有直接回答,仅仅回复了一个简单的表情符号。
尽管李辉心中滋生了许多疑惑和不安,但此时学校的期末考试即将到来,对他来说,这可比其他任何事情都更重要,需要集中精力好好准备。因此,他决定暂时放下与周亮的联系,将注意力完全放在学业上。
然而,李辉并不知道,他的每一个行动,每一份信息,都早已成为了国家安全机关关注的焦点。他向境外传送照片的行为,第一时间便被安全机关捕捉到,并被锁定了行动轨迹。
期末考试结束后,李辉刚要松口气,就接到了学校辅导员打来的电话。电话里,辅导员的声音严肃而紧张:“李辉,我们需要和你谈谈。”李辉的心跳突然加速,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猜到事情似乎并不简单。紧接着,郑州市国家安全局的侦察员以“涉嫌非法向境外组织提供信息数据”的罪名将李辉带走,并扣押了他的手机和电脑。
李辉的世界瞬间崩塌了。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行为竟然会带来这样的后果!他想要解释,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但他知道,一切都晚了,他必须为此承担应有的责任。
事实上,在李辉的个案发生前,郑州另一所高校的大二学生陈伟就已经遭遇过类似情形。与轻信陌生人的李辉不同,陈伟显得警惕性很高。他本身对中国的政治、文化及军事非常感兴趣,因此被声称是“某民间组织成员”的周亮加为好友后,很快察觉到对方所要的东西非同寻常。在往来数次聊天信息之后,他总结发现了对方的核心手段:以兼职的名义,用高薪报酬来进行诱导,指使学生去搜集中国军事、部队等相关领域的信息!
于是,陈伟一边不动声色地稳住对方,套对方的话,一边主动寻求与国家安全机关的联系对接,积极反映自己所掌握的情况。周亮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这个似乎是针对大学生所布下的陷阱,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3 间谍在身边
根据陈伟提供的线索,郑州市国家安全局的侦察员立即按照部署,跟进查证,并开展立案布控。最终查明,这个叫周亮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军民融合企业的职员,也不存在所谓的项目调研,他实际上是一名境外间谍情报机关人员!
在与陈伟联系期间,周亮还以同样的身份与其他省市大学生联系,包括李辉在内,目的就是试图通过策反大学生,来窃取中国重要的信息数据情报!同样是大学生,陈伟不仅没有上当,还步步为营,机智地协助国安机关消除相关间谍窃密的敌情隐患,维护了国家安全。
在接受调查过程中,得知真相的李辉懊悔不已。但有一点还是让他十分不解:他拍的那些期刊杂志,全部是公开发行的,在国内都随时可以查看,70周年阅兵的信息也是在网上公开的,怎么会是与国家安全相关的涉密情报呢?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安全法》的表述,“国家安全”是指国家政权、主权、统一和领土完整、人民福祉、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和国家其他重大利益相对处于没有危险和不受内外威胁的状态,以及保障持续安全状态的能力。在本案中,李辉没有意识到,期刊杂志有一个重要区别,那就是它们都有非常明确的发行范围,比如有些是境内发行,有些是海外发行;而作为境内发行的杂志,尤其涉及国家军工、政治、科技等信息数据领域的内容,正是与国家重大利益紧密关联,是不能传送到境外的。
李辉非法拍照记录国家的涉密信息,并通过互联网将信息传递出境,其行为不仅严重违反了保密法的规定,而且从间谍活动上来讲,已经构成了一次勾连策反。幸而国家安全机关及时终止了此行为,避免他在错误的道路上愈陷愈深。
鉴于李辉归案后,能如实供述自己的违法经过,有悔过表现,国安机关依法没收了其非法所得,并给予了适当处罚。
通过大学生李辉、陈伟的案例,不难发现,其实间谍案件离我们并不遥远,甚至常常发生在身边。作为当代大学生,面对复杂多变的信息时代,反奸防谍这个问题,已经摆在面前。
据统计,退伍军人、留学生、高校师生、军事发烧友、军工科研人员等最容易受到境外间谍情报机关的渗透勾连。而国安机关在近年来侦办的案件中发现,涉世未深的在校大学生,特别是重点大学涉及政治、经济、国防科工、前沿科技的大学生,已成为当下境外间谍组织策反的重点对象。
境外间谍的惯用手法,就是利用做兼职、发调查问卷之类的名目,以丰厚的酬金为诱饵,吸引学生为其搜集、窃取情报。先安排做简单易行的事,随着联系愈发密切,间谍会根据大学生的自身情况,逐渐增加难度。学生“上钩”后如果想退出,境外间谍就会采取威胁、讹诈等手段,逼迫学生继续为其效力。
那么,如何防范境外间谍布下的陷阱呢?
首先,要有防范间谍的基本意识和爱国意识,树立国家安全高于一切的观念,克服麻痹思想,提高识别能力,在与境外人员接触时严守国家秘密。尤其要注意提防擅自打探、索取、传播国家秘密或敏感信息,非法获取、持有、买卖涉密文件资料,以及在互联网上谈论、发表有关国家秘密的信息等泄密隐患。
其次,不要贪便宜,交友须谨慎。从李辉的遭遇可以看出,急功近利、不安于脚踏实地的工作,幻想“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都是被诱导的最大心理漏洞。对于微信、QQ、微博中身份不明的人员,以金钱收买等手段,或以项目调研、学术研讨等名义,要求提供党政、军工、科研单位内部信息或涉密资料的,应拒绝;军事爱好者网上交流时,不应涉及国家军事装备、部署、演习等敏感内容,如遇热衷探讨此类问题的人员,应远离。要坚决抵制境外间谍情报机关及敌对势力的策反、拉拢、威胁、利诱等活动。
《国家安全法》第七十七条规定,公民应当履行维护国家安全的义务,任何个人和组织不得有危害国家安全的行为,不得向危害国家安全的个人或组织提供任何资助或协助。大学生作为年轻人,是国家未来的栋梁,更应该时刻保持警惕,自觉履行维护国家安全的义务,对于发现的间谍行为,应及时主动地向国安机关举报。
圈套和陷阱也许就在你我身边,国家安全无小事,反奸防谍人人有责。